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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婚 2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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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宋初蕊转身就把拖欠的医药费给交了,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医生例行查房的时候,笑容似乎比平时多了几分热络与真诚。

    傍晚的时候,波波打来了电话,说是幼儿园在这周末要举行亲子活动。

    宋初蕊赶紧答应他,“姑姑一定准时到。”

    电话那头的波波似乎似乎还想说些什么,宋初蕊知道他一贯如此,小小年纪,满怀心事。现在瞬间里失去人生倚靠,也许更为忧虑。于是好声好气地劝道,“波波乖乖的,爸爸会好起来的,再说了,波波还有姑姑呢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乖,玩儿去罢。”

    她只字不提周睫。她并不乐意违心地替周睫说上几句好听的话作掩饰。波波其实比别的孩子更敏感更聪明,一颗心清澈而透明,他知道谁真正对他好。宋初蕊即便要替周睫说好话,大约波波也是不肯信的。

    波波乖乖地嗯了一声,“姑姑你要注意身体哦。”这么贴心的话,宋初蕊疑心或许是房婆婆教他说的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宋初蕊答道。

    她当然要注意身体。

    只剩下她了,她得好好地。

    挂了电话,蒋书真来了。

    一并带来一个保温盒,装了鸡汤。

    宋初蕊喝一口,赞叹不已,“真好喝。”

    蒋书真道,“那当然。我妈就只会这个。”

    宋初蕊突然想起来,“你上次说过你照顾你妈妈整整十年……”她到这时才觉得不可思议,“真的吗?妈妈患了什么病?”

    蒋书真笑了笑,“她没患病。她是自杀未遂。”

    宋初蕊大吃一惊,“啊?”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过于冒昧,立刻道,“书真,你不用理会我的好奇心。”

    蒋书真道,“没关系,都过去了。她现在已经痊愈,你看,这汤是她熬的……她现在能熬汤,能织毛衣,能练习瑜伽……觉得好好活着最重要。”

    两人正说着话,突然间门被大力撞开,梅护士惊魂未定,上气不接下气地道,“我的妈!外面打起来了……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外头的喧哗与吵闹声扑了进来,响动过大,连宋初阳也被惊醒。

    宋初蕊道,“我出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梅护士急忙道,“别去,棍棒不长眼,小心打到你!”

    蒋书真道,“到底出了什么事?”

    梅护士心有余悸,“听说一男的,带孩子来看病,医生看了,说没什么大碍,就开了几块钱的药。那男的就不依了,说医生没医德,太敷衍,医生不服气,说你这人怎么不知道好歹啊……就吵起来了,那男的就打电话叫来几个人,就打起来了……”

    宋初蕊一听,便道,“啊,我去看看!顺便写个新闻小稿直接给我的新雇主,以证明他们录用我是完全正确的。”

    说着就闪身出门去。

    走廊里闹哄哄的,以至于宋初蕊完全没听到身后蒋书真情急的呼唤声,她使上力,在人群中左冲右突,终于站到了事发现场的最前端,然后,十分清晰地看到了眼前的情形。

    确切地来说,并不是打起来,而是医生被打了。好几个人围着一位半蹲在地上穿着工作服的医生拳打脚踢,他们旁边,就站着几个同样也穿着工作服的医生,但却目光躲闪,完全没有上前阻拦的意思。

    宋初蕊顿时就怒了,上前一步就大声喝道,“住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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