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可怕的号码

高阳暗暗道。

    马努斯的身板很大，看起来就像个橄榄球运动员，板寸头，国字脸，大眼，胡子虽然刮得干干净净，但怎么看都还是像个刺猬。

    凶，就一个字，那一刻高阳觉得这家伙就像日本山口组的老大，冷酷无情，充满杀气！

    “罗宾，合同已经填好了。”马努斯甚至于没有抬起头来，似乎长了第三只眼睛，左手一推，就把桌上的合同推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嘿嘿，马努斯，你做得真是周到！”范斯托克猫着腰，屁颠屁颠往前走去，和昨天高阳见到的有点儿不一样，总之高阳觉得这家伙就像条变色龙。

    范斯托克拉过合同，顺便拿了支笔，对高阳挤了挤眼色，意思是让他赶紧签合同。

    高阳的心里头有些起伏，总感觉哪里不对劲，自己好歹就快是俱乐部一线队的一员了，怎么主教练如此怠慢自己，连正眼都没有瞅一眼，这叫什么事！

    范斯托克就像个耐不住的松鼠，抬起肘子撞了撞高阳，催促他赶紧把大名签上。

    “高，快签名……马努斯忙着呐，没看见他正在研究下一个对手嘛，阿贾克斯啊！”他瞪着大眼，很不爽高阳这么不懂事儿。

    “噢……”

    高阳晕晕乎乎的，就这么拿起碳水笔签了……

    合同吧，昨晚他已经看了个透彻。是职业合同，但和一般的合同有很大的区别。

    签字费？别想了。

    周薪？还是有的，只不过还是拿着学徒工资，快20岁的人拿学徒工资，都不好意思说出去――150欧元。

    当然，这对高阳其实没什么影响，实际上还赚了……

    “好了，好了，这是你的，这是俱乐部的。”范斯托克就像做贼一般把合同分了开来，然后就拉着高阳出去了。

    本以为是一个轰轰烈烈的签合同场面，结果就这么仓促了事，就算上个茅厕，时间也没有这么短吧！

    “别理他，那家伙眼睛虽然很大，可是个瞎子。”出了门后，范斯托克又变脸了，翻起了白眼，“看视频看瞎的！看有什么用，一样不是输！”

    “呃……教练，您们不会……”高阳想问是不是有什么矛盾，可想想这话不该问就打住了。

    “没什么，那家伙得了老年痴呆，别管他，反正从今天起，你就是一线队的一员了！”范斯托克挥挥手，似乎不太愿意谈太多马努斯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那是不是还有个球衣亮相仪式？”

    “傻孩子，这些都是形式！你就当是从青年队直接调上来的，这些形式就免了！呐，你喜欢穿几号？俱乐部有很多空缺的号码，你可以随便挑几，比如13、15、21、23等等，咦，忘了还有个很不错的号码。”

    范斯托克扭头看了一眼高阳，若有所思道：“这个号码不错，如果穿在你身上，似乎也挺合适……”

    高阳倒是不在乎穿几号，在青年队穿着特大号的77号，根本没有人和他抢，到一线队就更不会想着要穿什么球衣了，反正他觉得只要有球衣穿就行了！

    “我就要最大的23号行了。”想想偶像贝克汉姆也曾经在皇家马德里穿过23号，穿这号码也算捡到宝了。

    “23？这号码多难看！你好歹是我招进来的球员，这种号码符合身份吗？”范斯托克鄙视地看了一眼高阳，对高阳选择的号码嗤之以鼻。

    “要穿，就得穿最拉风的号码！俱乐部现在有个号码空缺，没人穿，就你穿了！”范斯托克撅撅鼻子，很不以为然。

    “就7号了！”

    “7……”高阳一阵哆嗦，差点儿摔倒。7号固然好，更何况是高阳最喜欢的数字。

    可是太吓人呢！

    7号可是象征主力的球衣号码！穿在身上不得丢死人！

    “还是，穿23号吧！23号不显眼！”高阳小声道，他有自知之明，不可能穿7号这么显眼的号码，就像你在队里什么都不是，结果穿上象征核心的10号，这叫别人怎么看！

    “刚才我说什么了，要穿就穿最拉风的！你必须穿7号，气死那家伙！就这么定了，7号，你没得选！好了好了，别废话，现在就去更衣室换装备，加入我们伟大的SBV俱乐部！”范斯托克摆摆手，拒绝了高阳的申诉。

    妈的，怎么觉得马努斯不是主教练，而是这个家伙？高阳一阵悱恻，范斯托克的做法相当诡异和随便，哪里有球探凌驾主教练之上的？

    难不成这家伙和俱乐部老板是亲戚关系？他心中思忖道。

    他还真是猜对了，范斯托克和俱乐部老板还真是有那么一层关系，作为球探的范斯托克是老板的妹夫……就这一层关系，主教练马努斯就要对范斯托克另眼相看了。

    也由此，高阳刚才在马努斯办公室遇到的种种怪事就有得解释了……

    只是高阳由不得继续思考下去，他已经穿着7号球衣出现在一线队的训练场上。

    “那家伙，是高？”一墙之隔外，同样身着7号球衣的瓦尔德，差点儿掉了下巴，他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，那个瘦弱的7号，不是高阳，还有谁！